认识神学的本质

李陆军

什么是神学？神学研究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应该给神学的目的和任务下一个定义、理出一个结论。

一   神学的定义

1、神学是一门学科

是有关神的学问，是人寻求神、认识神、理解神的途径和方法。杨庆球博士的定义是：“神学是认识上帝的研究活动。【①】基督教的上帝是永活的真神，基督徒研究神学的目的，便是要认识这位上帝

麦格夫《历史神学》为：“神学是基督徒所敬拜及爱慕之上帝的反思”。【②】

艾利克森《基督教神学》一书的定义：“神学是一门试图了解圣经所启示的神，并提出信神者对现实所持观点的学科。了解神的创造、人类的景况、神的救赎与人类的关系”。 【③】

本文的定义：神学是正确解释圣经，认识神、理解神的救恩，确定正确的基督教教义，为教会服务。

神学从本质上讲：

其一，是要求认识这位独一的上帝，首先认识、认定、确定并相信这位独一上帝的存在，并认识上帝是宇宙及可见的、不可见的万事万物的本源和创造者。神学必须先确定上帝的存在，神学研究才产生价值，否则毫无意义。因此认识上帝及上帝的存在是神学研究的基础和起点。神学研究的范围广大，它要研究上帝创造、救赎，以及上帝与人类世界的关系；研究人与神、神与人、神与宇宙万有的关系；探索神如何创造宇宙万有，并管理、维护万有的活动、发展，包括人类社会的活动、发展、进步；对宇宙万有的来源与终极等探索理解；理解神为何实施救赎，救赎的原因、目的、结果，等上帝的行动和作为。

其二，研究神学必须从圣经入手，因为圣经是神向人类启示他自己的一部书，因此正确理解圣经，正确解释圣经是神学研究的目的之一。因为上帝自身的本质和所有活动都记载在圣经里，因此正确理解圣经、解释圣经是神学研究的基础。

其三，由神学透过圣经理出一个系统、完整的基督教教义，并作出正确解释，亦是神学研究的目的。

2、神学是通过圣经认识神、理解神与人的关系、神对人的要求做出解释

因为圣经是神学研究的依据，基督教信仰的是永活的真神，自有永有的上帝，研究神学的目的就是要认识这位上帝。一旦人认识了上帝，自然就会认识上帝的工作、目的、意义了。

圣经本身是上帝向人类启示自己的一部书。“启示”有“揭开”之意，神向人揭开、揭露自己，让人看见、认识他。人类犯罪后，罪把人带入死亡，促成了“人人都有一死”的定律；罪进入世界，成了人到神那里去的一道障碍，一堵墙，因为神不能与罪交往，因此人不认识神，也不能认识神，除非神主动向人显明。人甚至不认识自己，对世界及人自身的来源去向一无所知。神要拯救世界、拯救人类，就需要人认识他，但是人不可能，也无法自己去认识神。因此神才主动向人启示自己，让人认识他，然后实施救赎。因此圣经是神向人类的自我启示。

神向人启示自己，并要建立神与人的关系，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人如何回应神的要求，遵行神的旨意，完成神最终要达到的目的，等，都是神学研究的内容。

神学研究的依据、来源、内容就是圣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部圣经就没有神学。论神的救赎，旧约圣经记述了神整体救赎工作的一个阶段性的工作，记述一个过程；而新约的教会则是神救赎工作的实施，神救赎的一个行动。

神从创造的开始到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生产繁衍，预备救恩等的工作，贯穿在整个人类历史中，直到实现神的最终目标——神与人永远同住，万物和谐的永恒天国。这就是神向人启示的终极目标。

神学研究的范围高深而广大，神学领域里包含多门的神学学科。从神学院课程论，大题分为：“系统神学”、“圣经神学”、“历史神学”、“实用神学”、“伦理神学”、“教义神学”等几大方向；有天主教神学、东正教神学；还有“当代神学”，当代神学是指基督宗教（“基督宗教”是学术界对基督教、天主教和东正教的统称）进入当代社会，或现代社会，教会面对当代的思潮、当代社会环境，世界各国的政治背景，不同的政体；教会分布在世界各国中，面对不同的国情、坏境等，如何在现实社会中立足，如何适应现实社会？等，做出解释。因此神学思想必须根据现实社会的思潮进行调整，用不同的方法向世界传福音。如何在当代社会、人群中立足，向世界见证独一真神，这就是神学的任务。研究圣经对现代社会及社会环境的看法；寻求神对教会的旨意与要求；教会的如何适应当代社会，为什么要适应？教会与社会的关系等作出解释。

3、神学是信仰的理性解释

人们对神产生了信仰，就必然的要对信仰的对象下定义。神学就要把信仰者本身的观念，和信仰的理由作出解释。神学的研究的依据就是圣经，任何与圣经无关的学问都不属于神学的范畴。神学是人对神的理性理解和信仰的理性解释，但不是说用理性去解释神的一切作为，而是指以人的思想、头脑所能认知、理解的方法去探索、研究，作出解释。

关于理性认识，社会词典的解释：“理性认识，一般指人对事物认识的高级阶段，基本形式有概念、判断、推理。是对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性的认识。在实践的基础上，把感性认识阶段所获得的丰富的感觉材料，经过思考，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取真，在感性认识的基础上，比感性更深、更正确、更全面的反映客观事物”。人们把“感性认识”放在初级阶段。就是人对事物从心里想到的、感悟到的意识为“感性认识”。但神学却强调另一方面：灵性认识放在高级阶段，而理性认识为初级阶段。神学要引导人对神以理性认识，而个人的信仰进深到灵性认识，这个信仰才得以巩固。

关于灵性认识

基督教一直强调一个理：就是神可以让人实际接触到的，而不是空谈。但只有从心里相信为起点，信而体验神的同在。信——是认识神的基础条件，神因人的信向人证实自己，人可以体验超自然的经历。因此灵性认识要高于理性认识，因为神的作为是超理性、超自然的。

贾玉铭在《神道学》中说：“学神学要脑学、心学、灵学”，灵学就是认识这位全能全知的创造主，并建立关系。因此理性并不排出神格、神能、神迹。灵学亦是超自然、超理性的灵里的认知。

贾玉铭认为：“上帝是神学的渊源，一个渺小的世人如何能以研究无限量的宇宙之主宰呢？除非上帝主动向人启示自己。绝非人可臆测而可知的。若要认识神，唯赖天启的神道。此天启的神道，或谓有两部大书：一即天地万有，其二即新旧二约。吾人欲穷源竟委，研究神道这两部书，即最善的读本。神学士将二书区而别之为‘天然神学’，与‘启示神学’”。意即：人凭自己的头脑无法测度伟大奇妙的、无限量的宇宙的主宰，除非神主的向人启示或显示，人才能认识他。贾玉铭所说的“天然神学”和“启示神学”，神学界也称为：“自然启示”和“特殊启示”。有的人形容为“有字圣经”和“无字圣经”有字圣经是指《新旧约全书》，而无字圣经指神所创造的宇宙万有。 【④】

二   神学的目的和任务

研究圣经为什么需要神学？神学与圣经有什么关系？神学的目的和任务是什么？

神学的本质、目的、任务实质上只有一个就是：正确解释圣经，理解圣经，从而更清楚的认识上帝。

1、神学的任务是以圣经为依据为基督教排列出一个系统、完整的教义

因为圣经不是依照一个教义大纲而写，它是神向人类做出的完全的启示，它涉及的内容广博。并且圣经是固定的66卷，永远不改变的神的话语。神学的任务就是把圣经系统的排列，理出一个系统、完整的教义，为教会服务，引导教会进入圣经真理，向世界见证独一真神及他的救恩。神学就是要把圣经，上帝的启示系统的排列出来，让人通过神学理解圣经的全貌。因此，圣经真理通过神学展现在人面前，让人有一个清晰方向对神及神的启示认识、理解。

因此神学被称之为：

教会的头脑、思想、方向、目标、教会的工具

周联华牧师认为：“神学是教会的工具，教会的头脑。然而神学不是代表教会的，它不像教义是教会官方的规条，神学仅是个人的研究与探讨；但是它却不能肆无忌惮，无的放矢，因为神学是要为教会所用的”。（周联华《神学纲要》）。但本文认为这也仅仅是他个人的理解，神学的重要性任何个人心得、学术、理论不可取代的，个人的思想只能代表个人。因为神学是教会的思想、方向，因此神学必须代表教会。神学应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必须被教会认可，才属于正统的神学思想，不可偏左，也不可偏右，必须为基督教信仰服务；确保基督教在各个时代教义、信仰的正统性；但另一方面，神学家写作的一些著作，书籍多属于神学家个人的研究探讨结果，可以不代表教会。教会也不可以把一些个人研究的心得当作绝对真理，这也许是周联华牧师所说“神学不代表教会”的理解。神学的本质就是为基督教教义服务。“神学家企图使信徒因研究神学而更认识上帝，然而从神学出发，能更清楚的把自己所了解的解释给人听。”【⑤】

2、神学以圣经为出发点回答人类所有的问题

因为神创造了宇宙万有，人类所生存的世界，所看到并意识到的宇宙，都包含在神所创造的范围里，自然所有的问题以及问题的答案也都包含在这个范围里。既然圣经是神向人的启示，人问题的答案自然也在圣经里，就需要人去探索、理解。神学就是为圣经回答人类的问题，如：宇宙万有的来源、去向、归宿，这个问题对人来说是个未知数，虽然人们作出了很多答案，还是众说纷纭，仍然不能确定。

宇宙万物从哪里来？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万物及人类的结局、归宿在哪里？神与人的关系是什么？答案就在圣经里。圣经告诉人，神是宇宙万有的创造主，万有因神的创造而存在，让人知道宇宙万有的来源、去向。

神启示的对像是人，因为人是神照着自己的形象造的。圣经是神人交往的记录，是神与人立约的凭据。

福音向世人传讲，一是宣告，二是教导，宣告是向世人，教导是对信徒。宣告是向未信福音的人群，教导则是对已信的人的教导、培养，说明上帝的应许和人的责任、义务。如何按上帝的旨意过好基督徒的信仰生活，做世界的光。回答世人的问题：真神在哪里?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神真的能救人吗?真有天堂吗?人有灵魂吗?死人能复活吗?等诸多问题，需要通过圣经告诉人。神在创造的同时也在维护宇宙万物的运动、发展。因为宇宙万有是活动的、发展的，必须有神的维护，才能正常运行。圣经做了总结：“诸天述说　神的荣耀。穹苍传扬他的手段”（诗19:1）。

圣经告诉人，万物与人的关系；人类处于现在这种环境的原因；人面临生、老、病、苦、死的原因。通过理解让人知道上帝救赎的目的、结果、万物的终局。

3、神学以圣经为准则，对神进行探索理解，进行研究，更清楚的认识神

理解神与人的关系、神的创造、管理、救赎、启示、神对人的要求、人的责任及义务、神对人的应许等，进行探索、研究、理解。使基督教有一个完整的教义和思想体系，清晰的方向、目标；确定基督教教义。神的启示是准确无误的，但人是有限的，对圣经的理解会有误，因此需要探索、研究、理解、认识。把神在圣经里的启示，加于系统化的解释，更明确的见证圣经真理。如：伊斯兰教、天主教、东正教、基督教等四大教都研究圣经，解释圣经，但解释出来的结果不一样，原因还是人的局限性。正确解释圣经确实不容易。只能以各宗教自己的神学观来下结论了。本文讨论的也仅限于基督教神学，以基督教神学而论。

因此，神学的目的是为了更清楚的理解圣经，更准确的解释圣经。只有正确理解圣经，才能真正明白神向人启示的目的和意义。

4、神学要确定基督论的正确发展

基督论是基督教教义之一，但也是两千年来异端、邪教歪曲基督教教义、败坏基督教形象、扰乱社会的焦点。因此神学的任务是确定正确的基督论，驳斥异端、邪教。

圣经为耶稣基督作见证——道成肉身的基督，是神在肉身显现（提前3:16）。

⑴、圣经的中心是耶稣基督，他降生前的预备，历经整个旧约时代。基督降生带来了新的时代，与人另立新约而进入新约时代。基督取了人的样式——降生——成长——传福音——钉十字架——埋葬——复活——升天——再来——审判——建立新天新地，整个过程是基督教全备的福音。上帝的这个工作贯穿着整个的人类历史，贯穿着整部圣经。基督的降生给处于罪恶和死亡中的世界带来了一道亮光，一条出路，照亮了世界走出黑暗和死亡的道路。因此耶稣宣告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约8:12）；“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14:6）。耶稣在此说的“黑暗”是指人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不知去向、没有目标、没有答案的人生说的。

⑵、基督的救赎是全部圣经所指向的目标；

⑶、基督复活是全部圣经的核心；复活来给人类出离死亡、得救开辟的道路，给人类世界带来希望。

5、神学的目的另一个方向是探求神在各时代的旨意和要求

我们知道历史在前进，社会在发展、进步；人的思想、生活、需求因着社会的发展在改变。宗教如何面对新的形势，如何去适应新的社会、人群？是神学思想面临的考验，神学思想面对新的时代必须做出调整，而适应社会。因为圣经不改变、神也不改变，但世界在变、社会在变，人在变。周联华牧师说：“教会的使命就是要把永不改变的神和神的救恩传给不断改变的人听”。神学就要为教会提供福音真理的内容、信息，在不同的时代传扬。在不偏离圣经真理的原则下研究、提出神在各个不同时代对教会、对信众的不同要求，而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⑥】

神是真神、活神，他不会停滞不前，而是走在历史的前面、社会的前面。人类不论进入任何高科技的时代，都属于神创造、管理的范围之内，人永远走不出上帝的范围以外。神学研究的进步自然也超不出上帝以外，如果人一定要在上帝以外创造一套神学理论，肯定是自找麻烦、或自取沉沦。

根据圣经我们可以理解到神在各个历时时期、各个不同时代对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要求，因为人与社会因时代的发展、进步产生变化。教会要面对不同的人群、不同风俗、习惯、民族特点，如何把福音传给这些人？把这位独一的上帝介绍他们？这是教会要考虑的问题。神学就必须探索、寻求上帝对不同时代、不同人群的看法、要求，并做出正确解释。

基督如一条浩瀚的大江，神学就象两岸的景物，历史、社会也如两岸的景物，基督的救恩、道路、真理要流经各个不同的时代，如何去实施，去面对不同的人群？我们的思想、脚步应跟上神前进的步伐，也就是要跟上社会前进的步伐。因此，各时代的神学都必须理解上帝的旨意、上帝的心思，上帝对时代的要求，让基督教能按上帝旨意传扬福音。

以教会自身而论，历史中出现的教派，不同的观点、看法、争议都是对上帝的启示及心思、上帝的旨意认识不清楚的表现。上帝是不改变的，为什么人对上帝的看法不一致呢?就是对上帝心思的探索、理解的过程中出现的不同看法和不同的理解而已。很多人会把自己的看法去代替神的旨意，自己的道理当做上帝的道理，往往是出错的根源，错误在人，而神的旨意是不会错的。神学的任务就是要去正确的理解、认识上帝在各时代的旨意，去适应时代、适应社会。给教会提供正确的教义，让基督教在各时代、不同的社会背景、社会环境能够正常发展。

神学要保证基督教教义不偏离圣经，不偏离神的旨意。传承、延续基督教神学的正统性，正确的走下去，并且要把圣经真理原原本本交给下一代。

因此神学是宣讲福音的基础，建立起稳固的神学根基，才能传讲纯正的福音。神学的最终目的是对全能上帝的认识；神学的最高结论是要让基督教理出一条救人的道路、真理、生命的完整教义。让基督教按上帝的旨意和救赎计划向前发展。成为光照社会的金灯台、世界的光。见证出世人能理解、认同、接受的神的真理。

神学思想和神学理论要结合实际，要符合社会的发展规律，使基督教能于在社会中立足。最正确的神学思想就是让人能明白神的旨意，按神的旨意传讲纯正的福音。中国基督教提倡进行神学思想建设的目的，实际上就是考虑教会如何进入社会、进入人群，适应社会、适应人群，而去探索神在当今社会的旨意和要求。如何把基督的福音按神的要求正确的向当代人传扬？就是要通过神学来确定圣经的教义及基督的道路、真理、生命的实际意义。

三   神学与科学、哲学的关系

什么是科学?与神学有什么关系？与哲学又是什么关系？我们先理解其定义：

科学——

科学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关于自然界、社会与思维发展规律的知识体系，是人们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实践经验的总结，分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两大类。社会科学是研究并阐述各种社会现象及发展的规律；自然科学是研究自然界的物质形态、结构、性质和运动规律。人类生产实践和科学实验是它产生和发展的动力，它的目的在于认识自然规律，为人类正确运用和改造自然开辟道路。一般把自然科学分为：基础理论科学、技术科学、应用科学三大类。

科学和神学是两门学科，不是一个方向。科学未必是绝对无神论，也不是绝对唯物论，它是研究自然界及社会发展等规律，而不是纯粹探讨有神无神。但科学有一个倾向，要探索和理解宇宙万有的本原时，就产生了天文学、生物学、考古学等，这当然是人寻根究底的趋向，实质上对神学研究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科学的某种结论往往会论证一些神学论题。因此神学一直在说明：科学与宗教并不矛盾。况且当代很多出名的科学家，如牛顿、爱因斯坦等多数是基督徒。贾玉铭说：“科学论的是形而下之理，而神学论的是形而上之理，科学家不必事事于神学中求答案，神学家也无须事事用科学来证明，因为圣经实已包含了科学的原理，也是各门学科的本原”。在圣经里我们看到了人生的终极问题，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在这里？将来往哪里去？我生活的目标是什么？等问题和世界归根结底的问题只有神学来回答。从基督教的眼光看，圣经是科学、哲学、及一切学问，问题的答案。

哲学——

什么是哲学这个问题，界定不是非常一致的，一般把哲学界定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概括和总结。哲学关于世界观的学问，研究自然、社会、思维的最一般的规律，是对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思维对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基本问题，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基本派别。

“哲学”一词源于古代希腊早期思想家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44－583）最早用的一个形容词：“爱好智能之学”。哲学是什么？的问题在西方哲学史上约有三个不同阶段：第一阶段，希腊早期思想家的回答，哲学是爱智慧之学，人与万物融合为一。第二阶段，哲学是把存在当作独立以人以外的概念来加以追求的学问；第三阶段，哲学是讲人与世界交融合一的生活世界的意义的学问。总之哲学的界定仍然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哲学是在抽象概念里打圈圈的学问”；因为哲学本身没有终极答案，它仅属于研究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家黑格尔(Hegel，Georg，W．F．，公元l770—1831)说：“哲学以思想普遍者为内容，而内容就是整个的存在”。“什么地方普遍者被认为无所不包的存在，哲学便从那里开始了”。哲学所指的普遍性，就是最高最大的普遍性，就是一切存在者即宇宙万有的实存，并人们所理解到的物质以外的存在或不存在，包括宗教，或是看不见的事物，不论是确实存在的，或根本不存在而人们却认为是存在的事物，包括人头脑中意识的产物，都是哲学研究的内容。【⑦】

哲学总是与一些宗教思想纠葛在一起，就宗教的思想而论，有丰富而积极的思想和内容，如宗教提倡的伦理道德、人际关系等理论；积极的世界观、人生观及人对世界、社会的看法等有着精深的文学价值。但它们的信仰及所崇拜的神灵不一定都是存在的，因为神只有一位，不可能有多少宗教就有多少神。因此宗教信仰的本身不是哲学，哲学也不是宗教。但宗教思想却蕴藏着可成为哲学反思的对象和内容及丰富的知识。是人类有史以来至今，在人们的头脑中形成了一种种抹不掉的思想、意识，包括宗教意识，经数千年人们的口述、写作、创作；经过文学、艺术的加工、美化、塑造，形成了哲学研究的丰富的内容。

神学形成了一门学科以来，它的来源和产生是为了解释信仰。亚里斯多德的哲学形而上学及希腊哲学的很多思想被基督教神学所引用，因为它具有丰富的神学价值。神学家奥古斯丁也很重视希腊的哲学思想，他的著作中包含了很多的希腊哲学的色彩。在初期教会，使徒们写作圣经，也利用了一些希腊哲学思想，如：约翰福音的“太初有道”的“道”，就是最突出的一例。希腊哲学思想，把神看为形而上学的决对原则，这个决对原则就是万物的理、万物的根由，也就是伦理道德最深的能力，他们把这个理、根由、能力称之为“道”。因此希腊哲学被称之为“神学的婢女”或“神学的盟友”的原因。为什么希腊哲学思想会被基督教神学所引用?因为它的很多思想有相似之处，如宇宙万物的本原是神，这个认识是共同的，并且哲学不是一种宗教，而是一种学问，一门学科。因此，有些思想是可以认同的。其实一些思想家们的良善动机，正是认识神的初步功夫，因为是真、善、美的源头。神创造了万有及人类，从人类出伊甸园起，神仍然在维护和管理着世界，各国各邦无不被神所认识。对于人们，神会有一些直接或间接的启示，如：古代的哲学家，以及中国的儒家，孔子、孟子、墨子等古圣先贤的思想、言论，是以人寻求神的本能去探索、理解，隐而未现的论述了人与人之间的伦理、道德等美善的思想，这些思想，美善的力量数千年来一直在约束着人们的思想、行为和行动。真理和正义给社会、人民带来了和睦平安、自由和平、和谐发展。这些思想无不出于神的启导。因此，一些哲学思想和中国的儒学及伦理道德均包含着丰富的神学价值。也是他们在神的“自然启示”中获得的知识和智慧。

 基督教神学一定要有希腊哲学才能进行研究吗？当然不是，只是在基督教进入中世纪时期，教会因君士坦丁皈依基督以后，教会的地位得到提高，就逐渐偏向世俗。这个时期也是神学最活跃的时期，著名的神学家辈出，这些神学家也是哲学家。为后人的神学研究和哲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的题材。因此他们的神学领域显然会掺杂一些哲学思想。包括前期的奥古斯丁也很赞赏希腊哲学思想。对这个问题，特土良一句名言：“雅典和耶路撒冷到底有何关系” ？就是对希腊哲学的否定，这也仅代表对哲学不同的理解而已。哲学只是对一些事物和思想作为辅助理解，也就是从多渠道、多方面的认识理解，增加神学的思考和理解。多有一条确定神学研究的渠道而已，从信仰上没有多大关系；从神学研究的结果上也没有多大关系。仅仅可以看到希腊哲学对万物的来源于创造有些趋向，来表白一些哲学思想可以被神学认可的理由而已。

神学需要从各方面的知识层面，包括科学、哲学、考古学、历史学等的研究结果，加以证实、有助于确定神学研究的一些结论。这样看来多渠道的获取知识并不影响神学，反而有助于神学研究，给神学提供丰富的题材。

结语

神学，博大精深，永无止境，因为神是创造宇宙万有的大主宰，人有限的头脑无法完全理解神本身，只有神主动向人类的启示，人才能认识神。

神学要成为基督教的思想、方向，要保证基督教不偏离神所启示的真理，引导教会按神的旨意，继续传承，并做时代的见证。按神的旨意和要求，确定一套系统、完整的神学体系，确保基督教正统神学继续发展、延续。教会的复兴、发展与神学思想有着不可分割的连带关系。神学的发展促进教会的复兴、发展的必由之路。当教会进入的现今的新的时代的时候，神学思想也必须更新，必须适应时代的发展，适应社会，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基督教才能得以在新的时代继续传承、传扬、复兴、发展。

 附注 

 ①  《会遇系统神学》 中国神学研究院出版 

  ② 《历史神学》15页，麦格夫著，天道书楼有限公司

  ③ 《基督教神学》4页，艾利克森著，中华福音神学院出版社

  ④ 《神道学》卷一25页，贾玉铭著，少年归主社出版

  ⑤ 《神学纲要》1页，周联华著，中国基督教协会出版

  ⑥ 《神学纲要》20页，周联华著，中国基督教协会出版

 ⑦  《古希腊哲学》35页，苗力田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